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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宗门都等我掉马甲陌南星

主角:夜君离林清雪
我觉得《全宗门都等我掉马甲》挺不错的,这种仙侠奇缘题材的小说特别多,这本是很讨人喜欢的。《全宗门都等我掉马甲》简介:反正家底都是你的!”陆长风师兄擦了擦剑,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明。他朝我郑重一拜,立誓要游历天下,将新的
状态:已完结 时间:2025-11-04 15:28: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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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我摆烂摸鱼,却一不小心把宗门带飞成仙界第一这件事。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,

我是没想到的。想当初,我,苏白茶,转世重修的唯一目标就是养老。

所以我特意选了青岚宗这个全修真界最穷、最破、最没前途的宗门,

完美符合我的咸鱼躺平标准。我以为我的日常会是:吃饭,睡觉,晒太阳。

可现实是:我不过是嫌师兄练剑太吵,随口让他换个姿势,他悟了,一剑开山。

我不过是闲着无聊拿草木灰在地上涂鸦,宗门长老捧着我的“大作”老泪纵横,

说这是失传千年的神品符箓。我不过是觉得门口风水不好,随便挪了几块石头,

结果引来天地异象,全修真界的大佬都跑来我们山头排队拜师……现在,

全宗门从扫地阿姨到太上长老,一天八百遍地堵我门口,声泪俱下地求我出山,

带领宗门重返巅峰。更离谱的是,我那个走三步喘五下、瓶盖都拧不开的病弱小师弟,

现在正抱着我的大腿,一脸崇拜:“不愧是我媳-…师姐!师姐天下第一!”我累了,

毁灭吧。家人们谁懂啊,我真的只想简简单单养个老而已!

第1章谁再敲我门我就画个雷劈了他!我是在一阵鬼哭狼嚎中醒来的。

“这个月灵石又没到账,怕是要去隔壁山头借米了……”是我师父,清虚真人,

正在进行他每日清晨的第十八遍例行哀叹。

我裹紧身上那床打了上百个补丁、硬得像铁板的破棉被,在塌陷了大半的床榻上翻了个身,

嘟囔道:“师父,您要是真穷,就把祖传那幅《九霄云雷图》卖了呗。”声音不大,

但足够让殿里那个走来走去的老头子听见。果然,清虚真人差点从原地跳起来,

吹胡子瞪眼:“胡说!那是咱们青岚宗最后的体面!祖师爷传下来的宝贝,

岂能是金钱可以衡量的!”我把脸埋进被子里,心里冷笑一声。体面?宝贝?

那画是我三百年前闲得无聊,随手涂的草稿。画完才发现,哎呀,

漏了一道最关键的引雷符文没补全,成了个半吊子货,引不来天雷,

只能招来几片乌云装装样子。我觉得丢人,就随手扔了,

没想到被这宗门的开山祖师当宝贝捡了回来。三百年来,青岚宗从鼎盛到破败,

就剩我们这青云峰一脉,守着这破庙和一堆我当年不要的垃圾。正想着,

殿门“咣当”一声被撞开,大师兄陆长风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,脸色惨白如纸。

他手里那把断了半截的铁剑嗡嗡作响,发出痛苦的悲鸣。“师父!师妹!不好了!

我昨晚练剑时心神失控,剑意暴走,现在体内的经脉像要一寸寸炸开一样!

”清虚真人吓得脸都白了,冲上去扶住他,一探脉搏,顿时手足无措:“哎呀!

这……这灵力乱窜,如无头苍蝇!为师也束手无策,我这就去丹堂求药!”说着就要往外跑,

却忘了丹堂那帮人势利眼的嘴脸,我们青云峰穷得叮当响,拿什么去求药?用他那张老脸吗?

我终于被吵得受不了了,慢吞吞地从被窝里探出个脑袋,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
“你是不是每晚子时,都会对着后山那块歪脖子石头,挥剑三百下?

”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却像一道惊雷劈在殿中。陆长风猛地一愣,

满脸不可思议:“师……师妹,你怎么知道?”我懒洋洋地爬起来,身上的破棉被滑落,

露出洗得发白的旧道袍。“因为你蠢得很有规律。

”我走到那张缺了条腿、用石头垫着的破木桌旁,顺手从师父没喝完的残茶里蘸了点水,

在满是灰尘的桌面上,随手画了个螺旋状的纹路。那纹路歪歪扭扭,像小孩子的涂鸦。

“照这个轨迹,把你的剑意走一遍。”我打了个哈欠,补充道,“别用你的脑子,

那玩意儿不好使。用心跳去感应,跟着你血脉流动的节奏走。”陆长风和清虚真人都愣住了,

看着桌上那滩水渍,一脸茫然。“师妹,这……”陆长风面露难色,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,

怎么走?“爱信不信。”我重新躺回床上,拉起被子蒙住头,“吵死了,我要补觉。

”殿内一片死寂。半晌,陆长风大概是真被折磨得没办法了,死马当活马医,他闭上眼,

手中那把悲鸣的断剑竟真的开始颤抖着,在空中划出一道与桌面水渍相似的轨迹。一步,

两步……刚踏出第三步,异变陡生!他体内原本像一团乱麻般滞涩狂暴的灵力,

仿佛找到了宣泄的河道,瞬间如江河决堤般奔涌而出,沿着那道螺旋轨迹畅通无阻!

他手中的断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,剑尖轻颤间,竟引动殿外飘落的蒙蒙细雨,

在空中凝成一条晶莹剔透的水线,“铮”的一声,斩断了屋檐下那只生锈的铜铃!铜铃落地,

发出沉闷的响声。清虚真人“扑通”一声,当场就跪了。他指着陆长风,嘴唇哆嗦着,

眼珠子瞪得像铜铃:“这……这是‘雨落千锋’的雏形剑意!是失传了上百年的意境啊!

长风,你……你悟了!”陆长风自己也傻了,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断剑,又看看我,

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狂热。我则在被子里烦躁地翻了个身。吵死了。还剑意?还意境?

那根本不是什么剑意,只是我把我前世画《创世法则》时,里面最基础的一条“流动之理”,

简化成了小学生都能看懂的涂鸦罢了。万物皆有其流动的规律,灵力也一样。

他练剑练得把自己堵死了,我不过是帮他画了张疏通下水道的示意图。就这么简单。可惜,

这小小的“下水道疏通图”,却在青岚宗掀起了轩然**。大师兄陆长风在破败的青云峰,

一朝顿悟失传剑意“雨落千锋”的消息,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整个宗门。第二天,

我还没睡醒,就被一阵刻意的喧哗声吵醒。紫霞峰的林清雪,带着好几名弟子,

浩浩荡荡地登上了我们这鸟不拉屎的青云峰。林清雪是宗门里天资卓绝的女弟子,

向来眼高于顶,尤其看不起我们穷酸的青云峰。她人未到,讥讽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:“哟,

我当是什么高人隐居在此呢,原来是苏师妹啊。听说你现在本事大了,

连失传的剑意都能指点,不如也帮师姐我开开眼?”她走进破殿,目光轻蔑地扫了一圈,

最后将一张泛黄的残缺古符,“啪”地一声拍在桌上。“听说苏师妹不仅精通剑道,

还博古通今。这‘玄火炎龙符’,乃是上古残符,我们紫霞峰研究数月都不得其解,

不如请教师妹一二?”她身后的弟子们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。这“玄火炎龙符”早已失传,

连宗门最古老的典籍里都只有半页语焉不详的记载,她拿这个来为难我,

分明是想让我当众出丑。清虚真人和陆长风脸色都变了,正要开口,我却困得直打哈欠,

从床上坐起来,瞥了那张符一眼。“哦。”我应了一声,声音懒散。

“这符缺了最核心的阵眼,你们抄录的时候,把‘离火归墟点’画偏了七厘。”说完,

我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张珍贵的古符,抓过旁边一张记账用的废纸,用烧火棍沾了点地上的灰,

随手在纸上勾勒出几笔。那图案看似潦草随意,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律,

像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。“按这个改,不出意外的话,能烧出一条真龙虚影。

”林清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她拿起那张沾着灰的废纸,像是拿到了什么脏东西,

眼神里的嗤笑更浓了。她一言不发,带着人转身就走,

那背影里充满了“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”的轻蔑。当天晚上,整个青岚宗都被惊动了。

据说,林清雪回峰后,抱着试一试的羞辱心态,真的按照我那涂鸦修改了符箓。结果,

符成瞬间,烈焰腾空,一道足有三丈长的火龙虚影咆哮而出,盘踞在紫霞峰上空,龙威浩荡,

几乎引燃了半边天!全宗震动,连闭关多年的长老都被惊得齐齐出关,赶往紫霞峰。

而在青云峰这间破庙里,我在床榻上猛地睁开了眼。黑暗中,我的瞳孔深处,

闪过一道一闪即逝的金色细线。那是“法则之眼”。是我前世作为创世画师,

描摹宇宙本源时才有的东西。我低声喃喃自语,语气里满是懊恼。“完蛋,

手滑了……”那根本不是什么修改版的符文。是我在半睡半醒间,

无意识地复原了那道符箓最本源的形态——“焚天绘”的一角。

那是足以引动天地法则共鸣的源初之火。怪不得会闹出这么大动静。我烦躁地揉了揉眉心,

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床头那面斑驳的墙壁上。墙上挂着一幅早已褪色的小画,

画上的人影已经模糊不清,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女子执笔立于云巅,

脚下是万千世界的浮光掠影。画的角落里,一行小字被岁月侵蚀得几乎看不见了。

“一笔开混沌,万象皆可生。”我叹了口气,把头埋回被子里。麻烦了,

这下想睡个安稳觉都难了。果不其然,天还没亮透,我那扇快要散架的殿门,

又被“咚咚咚”地敲响了。那声音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促,都要响亮,

仿佛要把整座破庙都给震塌。我猛地掀开被子,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。还让不让人睡了!

第2章病弱小师弟怎么总在我门口咳血?我猛地坐起身,一头乱发在脑后炸开。

天才蒙蒙亮,门又被敲响了,这次不再是杂乱的抓挠,

而是克制的、带着某种节奏的“叩、叩、叩”声。我顶着一肚子火,趿拉着鞋去开门,

准备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来扰我清梦。门一开,我愣住了。门口蹲着一个少年,

身形单薄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。他穿着最普通的旁系弟子服,洗得发白,脸色也苍白如纸,

唯独一双眼睛,黑得像是能吞噬光线的深潭。他看到我,挣扎着想站起来,却牵动了伤口,

嘴角溢出一缕鲜血。“师姐……”他声音虚弱,带着一丝不易察বিগ的沙哑,

将一块刻着“青云”二字的身份令牌递到我面前,“赵管事说,

若今日交不出十块下品灵石的峰头资源费,就……就要把我调去寒骨洞。”我眯起眼。

这人我有点印象,好像叫夜君离,是前两天宗门特批塞进来的,据说是什么“特殊体质”,

需要清静之地调养,就被顺理成章地丢到了我们这个全宗门最穷、最清静的青云峰。

一个需要“调养”的弟子,气息微弱得跟凡人没两样,偏偏还能被赵管事那种势利眼盯上,

逼着交灵石?我的视线落在他嘴角那抹血迹,以及滴落在地上的那一小滩上。不对劲。

那血的颜色太深了,不是正常的鲜红,而是近乎墨黑。更诡异的是,那几滴血落在青石板上,

没有晕开,而是像被地面吸收了一样,瞬间渗入,不留半点痕迹。

这分明是强行压制体内某种狂暴力量,导致的灵脉反噬。我心底冷笑一声,面上却懒洋洋的,

仿佛没看出任何端倪。算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我转身回屋,

从床头一个破木盒里数出五块下品灵石,走回来丢进他怀里。“拿去应付一下,剩下的五块,

就当是我预付你未来一个月扫院子、挑水的工钱。”我打了个哈欠,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泪花。

夜君离捧着那几块带着我体温的灵石,愣住了。他抬起头,那双漆黑的眸子第一次有了焦点,

直直地看向我,里面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兴味:“师姐不怕我是骗子?”我被他逗笑了,

伸手“砰”地一声准备关门:“能骗到你苏姑奶奶我头上,那也算你的本事。

”门合上的瞬间,我没注意到,少年垂下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

一缕比发丝还细的、几乎透明的魔气,从他指尖悄然逸出,如灵蛇般缠绕上我门外的铜环,

最终化作一个肉眼无法察觉的守护结界,随即隐去。这天下午,怕什么来什么。

赵管事果然带着两个狗腿子气势汹汹地上了青云峰。“苏白茶!清虚真人!给我出来!

”他尖着嗓子喊,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。我师父,也就是青云峰峰主清虚真人,

一个老好人,急得在院子里直跺脚。我正坐在石凳上啃着最后一个硬邦邦的馒头,闻言,

慢悠悠地咽下最后一口,掏出一张画符用的黄纸,用旁边的炭笔,

随手在上面画了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锅。“想要饭?”我将黄纸拍在石桌上,“可以,

拿东西来换。”赵管事看着那张画得歪歪扭扭的破纸,

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:“一张破纸头也敢拿出来当交易物?苏白茶,你是不是穷疯了!

”他鄙夷地冷笑着,伸手就要去撕那张黄纸。“别动!”我出声阻止,已经晚了。

只听“刺啦”一声,黄纸被他撕成两半。刹那间,

一股浓郁到极致的米粥香气混合着清爽的小菜味,猛地从撕裂的纸张中爆开!

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。那撕裂的纸张中央,

竟真的凭空滚落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和一碟翠绿的凉拌小菜,稳稳地落在石桌上,

香气逼人。赵管事的手僵在半空,眼睛瞪得像铜铃。我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,

淡淡道:“看到了?以后你们丹药房、器物阁,谁想吃饭,就送灵石或者药材过来。

我这‘画中餐’,一天**二十份,先到先得。”这消息像长了翅膀,

一下午就在外门传遍了。傍晚时分,我那破败的青云峰山门前,竟然史无前例地排起了长队,

各峰弟子都伸长了脖子,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“画食充饥”的奇人。

夜君离不知何时已经处理好了自己的事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,靠在院子的廊柱边,

安静地看着我忙得脚不沾地,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。就在这时,

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。“苏白-茶,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!”林清雪,

我那不对付的老对头,带着一群拥趸挤开人群走了进来,“有本事别画这些吃的,

你敢不敢修法器?”她说着,将一把断成两截的飞梭法器“哐当”一声丢在我面前。

我扫了一眼,懒得跟她计较,随口道:“材料不够,修不了。除非,你能找来‘星陨铁屑’。

”星陨铁乃天外陨石提炼,珍稀无比,一小撮就价值千金,我纯粹是故意刁难她。

林清雪果然脸色一僵。就在场面陷入尴尬时,一直沉默的夜君离忽然扶着柱子,

低低地咳嗽了两声。“师姐,”他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,“我包袱里,

好像……有一撮。”全场瞬间寂静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“唰”地一下集中到了这个病怏怏的少年身上。

一个穷得连十块灵石都交不起的旁系弟子,随身带着星陨铁屑?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,

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,倒出一点银灰色的粉末。我接过来,只看了一眼,

瞳孔便猛地一缩。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星陨铁!铁屑中,

掺杂着一种极细微的、闪着暗紫色光芒的晶体粉末。那是……魔晶!

这是用魔晶粉末淬炼过的禁忌合金,坚硬与传导性远超星陨铁,

但也因此带上了无法洗去的魔气。这种东西,只在传说中的魔域深处才有!这个夜君离,

到底是什么人?当晚,我趁着夜深人静,悄悄潜到了夜君离的房间外。窗户没关严,

我从缝隙中看去,心头巨震。他没有睡,而是盘坐在床上,周身缭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,

脚下的地面上,用不知名的鲜血刻满了繁复玄奥的镇压阵纹。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,

他口中正低声默念的,竟是早已失传了数千年的上古魔道功法——《寂灭魔典》的心法口诀!

我心下一凛,立刻就想退走。就在我后退的刹那,房间里的黑雾猛地一收,

全部倒卷回夜君离体内。他霍然睁眼。那双眼睛里再无白天的虚弱,

只剩下无尽的幽深与威压,仿佛链接着深渊。“我知道你能看见这些。”他开口了,

声音不再沙哑,而是变得低沉、磁性,如同深渊的回响,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。“别担心,

我对青岚宗没兴趣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穿透窗棂,精准地锁定了我,

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。“我只对……你墙上挂的那幅画,感兴趣。

”我的大脑“轰”的一声。他眼中倒映出的画面,清晰无比——正是我穿越过来时,

无意间从系统空间里取出,随手挂在墙上当装饰的那幅《创世执笔图》!他怎么会知道?!

就在我心神剧震,与他对峙的瞬间,异变陡生。“当——!”一声古老而悠远的钟鸣,

毫无预兆地响彻整个青岚宗。这不是普通的晨钟暮鼓。

这是护山大阵被从外部以最高规格的礼节叩响,宗门最高警戒的信号——问天钟!

山间的灵气瞬间沸腾,一道道强横的神识从各峰主殿冲天而起,整个青岚宗,

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,被瞬间惊醒。第3章你说你只是路过?

那你腰上的魔尊令是怎么回事!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

任由那些堪比探照灯的神识在我这青云峰上扫来扫去。卷,太卷了。我只想躺平晒太阳,

当个平平无奇的宗门小透明。可偏偏,总有大事发生。下一秒,一股令人作呕的,

混杂着陈腐香灰与野心的气息,径直朝着我所在的院子压了过来。为首的,

正是仙盟盟主玄阳子。他一身金边白袍,仙风道骨,慈眉善目,

看起来比庙里供奉的神仙还像神仙。跟在他身后的,是我们青岚宗的掌门,还有几位长老,

其中李长老正点头哈腰,满脸谄媚地指向我们青云峰的方向。“盟主您看,此峰名为青云,

地处偏僻,灵气闭塞,多年来对宗门毫无贡献。依老夫看,最是藏污纳垢,

恐怕早有邪修混入其中,败坏我正道门风。”我师父清虚真人的脸当场就绿了。

玄阳子没说话,只是目光森然地扫过我们那简陋到掉漆的山门。我注意到,他宽大的袖袍中,

一枚古朴的罗盘正微微颤动,指针的方向,不偏不倚,正对着我躺着的这把摇椅。好家伙,

这是冲我来的。“师姐,今日气色不佳,风大,小心着凉。”身旁,

我那便宜师弟夜君离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废话,一边慢悠悠地替我打着扇子。

可他修长的手指在摇动扇柄的间隙,却悄无声息地掐了几个法诀,

一层几乎无法察觉的透明屏障,瞬间笼罩了我们的小院。一个简易的隐匿阵法。我压低声音,

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:“别白费力气了,人家有备而来。

看到那个穿金边道袍的老头没?身上那股腐烂的香火味儿,装得再像神仙,

骨子里也是靠吞噬信徒愿力修行的邪道货色。”夜君离轻笑一声,凑到我耳边,

温热的气息吹得我有些痒。“嗯,我也闻到了……师姐的鼻子还是这么灵。不止如此,

他袖子里还藏着一面‘搜魂镜’,看样子,是想对师姐你动手呢。”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
搜魂镜,能强行剥离修士记忆的歹毒法器,被它照一下,不死也得变**。

看来我藏着的秘密,终究还是走漏了风声。果然,晚上的接风宴上,酒过三巡,

玄阳子放下了酒杯,笑呵呵地开口了。“为整顿仙盟各宗门秩序,肃清内患,本座提议,

各峰‘共演灵阵’,以测宗门弟子对仙道之忠诚。”他的目光,

意有所指地落在了我们这一桌。“听闻青云峰一脉虽人丁稀少,却传承古老,

不知可否为我等展示一番护山大阵,以正视听?

”“噗——”我师父清虚真人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酒,差点当场喷出来。他脸色惨白,

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。展示护山大阵?别开玩笑了,

我们青云峰穷得连布阵用的基础阵旗都凑不齐!拿头去展示?我眼看情况不妙,

正准备捂着肚子说自己吃坏了东西,借机开溜。就在这时,

身旁的夜君离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,整个人像是控制不住一样,顺势往前一倒,

撞翻了桌上的酒杯。“哗啦”一声,漆黑的墨汁混合着酒水泼洒在地。诡异的是,

那些液体并没有四散流开,反而自动在地面上聚拢,形成了一道玄奥繁复,

却又明显残缺了一角的阵图!满座哗然,所有人都被这异变惊呆了。我却心头一震。

这不是巧合……他是故意的!他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,

我们青云峰那座早就因为缺少材料而废弃的护山大阵,真正的阵眼和启动方式,

就在这个残缺的阵图里!这个**,他怎么会知道的?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,

玄阳子那看似温和的眼神里,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和杀机。事已至此,

再装死已经没用了。我慢吞吞地站起身,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,

从袖子里抽出一张裁好的空白素笺。然后,我端起面前的茶杯,用毛笔蘸了点清水,

懒洋洋地在素笺上画了一圈歪歪扭扭的波纹状线条。画完,我随手往空中一抛。

“我们青云峰的阵法,比较特别。”我打了个哈欠,懒洋洋地说,“它叫‘一潭死水’,

没什么大用,就是能让大家清静清静。”“噗嗤……”李长老那边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,

满堂的嘲讽和不屑几乎要化为实质。玄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他大手一挥,

身后的测试阵台瞬间启动。“既如此,便让本座来领教一下‘一潭死水’的厉害!

”一道道磅礴精纯的灵力光柱从阵台射出,如同一条条凶猛的巨蟒,直扑青云峰的方向,

那是要将整座山峰的底细都探查个底朝天的架势。然而,

就在那些灵力光柱接触到我扔出的那张薄纸的瞬间,异变陡生!整座青云峰,不,

是整片大地,都开始发出沉闷的轰鸣!天空之上,云层倒卷,以那张小小的素笺为中心,

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、深不见底的水幕漩涡。所有探测而来的灵力,无论是玄阳子的,

还是其他长老好奇探出的神识,都在接触到漩涡的刹那,被尽数吞没,

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,仿佛泥牛入海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宴会厅内,瞬间死寂。

李长老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他指着那遮天蔽日的漩涡,

声音都变了调:“这……这是上古大阵‘归墟纳灵阵’的变种!

怎么可能……怎么可能由一张纸就触发了?!”玄阳子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,

他死死地盯着我,眼底的杀意再也无法掩饰。下一刻,

他袖袍中猛地射出一道肉眼难辨的乌光,快如闪电,直取我的眉心!搜魂镜!

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,但那速度太快,我根本来不及反应!千钧一发之际,

一直半跪在地咳嗽的夜君离猛然抬起头,挺身而起,挡在了我的面前。他没有用法宝,

也没有施展任何术法。只是张开嘴,对着那道乌光,狠狠喷出了一口黑色的心头血。

“咔嚓——”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,那面歹毒的搜魂镜在半空中炸成了无数碎片。

夜君离的身体晃了晃,虚弱地跪倒在地,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溢出,但他却转过头,

用气若游丝的声音,只对我说了一句:“别怕,我护得住你。”也就在他跪倒的瞬间,

他腰间那件被鲜血染红的黑袍微微敞开,露出了一角黑沉沉的令牌。令牌之上,

用上古神金蚀刻着一尊猙獰的九首魔龙图腾。我的心跳,在这一刻几乎停止。

那是……修真界谈之色变的“魔尊令”。脑子里警铃大作,

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疯狂地冒了出来。这家伙不仅知道我最大的秘密,

还想用自己的命来给我挡灾……问题是,堂堂魔尊,为什么要装病装弱,

死皮赖脸地赖在我这个鸟不拉屎的穷山沟里不走?

第4章魔尊你再咳血我就画个棺材收了你!
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殿中央炸成一地碎屑的搜魂镜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这玩意儿质量真差,

回头得找售后。玄阳子那张老脸绷得像块铁板,偏偏还得挤出“一切尽在掌握”的从容,

声音都带了丝劈叉的颤音:“不过是法器灵力反噬,众弟子何须惊慌?”说着,

他那双鹰隼似的眼睛就淬着毒,死死钉在我身边这位新晋小师弟夜君离身上。

“倒是这位小弟子,本就气血枯败,还敢妄动灵力引动法器,我看你这身子骨,

怕是活不过三月了。”旁边早就看我们清虚峰不顺眼的李长老立刻跟上,

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:“此等废体,留在宗门纯属浪费灵米丹药!依我看,

不如直接逐出山门,也省得日后拖累宗门声誉!”一唱一和,配合得倒是天衣无缝。

我冷眼看着他们表演,指尖在宽大的袖袍里,

轻轻摩挲着一幅画的虚影——那幅曾被夜君离死死盯住的“创世执笔图”残影。

我不信刚才搜魂镜的炸裂,仅仅是巧合。

更不信夜君离此刻这副摇摇欲坠、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而逝的脆弱模样。

一个能用自己的一滴黑血,就瞬间污秽并撑爆一件上品法器的人,

绝不可能虚弱到连站都站不稳。我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。这小师弟,装得挺像,

可惜演技还是浮夸了些。你看他咳血的姿势,躬身,抬袖,侧头,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,

咳出来的血沫子都带着一股子破碎的韵律感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台上唱大戏。

回我们那破落山峰的路上,夜君离的演技还在持续输出。他脚步踉跄,身形摇晃,

有好几次几乎要一头栽进路边的草丛里。我本来懒得管他,准备绕路先走。可一阵山风吹过,

恰好将他腰间外袍的一角吹开,那枚刻着繁复魔纹的尊令又露了出来,在稀薄的日光下,

纹路清晰得刺眼。我猛地停下脚步。他似乎没注意到我的视线,

还在那儿敬业地扮演着林妹妹。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纸符,又摸出支须弥笔,

提笔蘸了点随身携带的朱砂,手腕翻飞,

三两下就在那巴掌大的纸上画了个栩栩如生的乌木小棺材。然后“啪”的一声,

我把这张新鲜出炉的“定制款”拍在他面前。“喏,给你准备的,连刻字都省了,

躺进去试试,看合不合身?”我扯了扯嘴角,笑得毫无温度。夜君离低着头,

视线落在那张画着棺材的黄纸上,长长的睫毛颤了颤。他非但没有生气,

反而从喉咙深处逸出一声低低的轻笑,那笑声带着点沙哑,像是羽毛轻轻搔过心尖。

“师姐……好狠的心。”他抬起头,脸色依旧苍白,

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闪烁着一丝玩味的光,“可我若真的死了,

谁来替师姐挡下这接踵而至的一波又一波的‘测验’?”他的话音刚落,

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说法,远处的天际骤然亮起三道刺目的金光。

那是仙盟的最高级别传讯符。三道金光在空中炸开,化作一行行威严的金色大字,

昭告整个太虚剑宗:三日后,将开启百年一度的青岚秘境试炼,

各峰都必须派遣内门弟子参战,试炼不合格者,削去仙籍,逐出宗门!

我师傅清虚真人当场就在我们那破烂的主殿门口急得直跳脚:“完了完了!这可怎么办?

咱们清虚峰加上你我,满打满算就这么几根独苗,拿什么跟人家比?

”他掰着手指头数:“紫霞峰的林清雪,人家天生剑体,据说已经凝出了剑心雏形!

寒霜峰更了不得,光是精通阵法的弟子就有两个!我们……我们有什么?

”**在一张快散架的破椅子上,慢悠悠地啃着早上摘的野苹果,嘎嘣脆。秘境?我心想,

那不就是当年我学艺不精,随手画着玩儿的时候,不小心画漏了半笔,

导致空间塌陷才意外封印起来的一个试验场吗?我正盘算着怎么装个急病,

好名正言顺地逃过这一劫,夜君离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我的房门口。

他直挺挺地跪坐在冰冷的石阶上,双手捧着一块漆黑如墨的晶石,递到我面前。

那晶石不过拇指大小,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纯粹魔气。“师姐,”他的声音很低,
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,“这是我从体内剥离的一缕魔核碎片,虽然微弱,

但足以在秘境中布下一个小范围的‘静默领域’,可以屏蔽大部分神识和法器的探查。

”我挑了挑眉,没去接:“哦?给我?你就不怕我拿着这玩意儿,直接去执法堂举报你?

”他抬起眸子,那双深邃的眼中幽光流转,仿佛藏着无尽的星河与深渊。他凝视着我,

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:“怕。”“但我更怕……你被人伤到。”空气瞬间安静下来。最终,

我还是收下了那块冰凉的晶石。当夜,我借着月色潜入了宗门的藏书阁。直觉告诉我,

这次的秘境试炼不简单。我翻出那本布满灰尘的《青岚古志》,在关于秘境的记载中,

意外地发现了一段被前人忽略的描述:“初代祖师曾于梦中得见天启,言,

唯有‘执笔绘世者’,方可开启秘境之核心,得见天地初开之景。

”执笔绘世者……我心头猛地一震,这不就是指我吗?而更让我警觉的是,

在这段记载的旁边书页夹缝里,藏着一页陌生的批注。那字迹娟秀,

却透着一股子不加掩饰的阴冷。“画魂未灭,血引可召。

”落款是四个小字:“林氏清雪敬录”。我猛然想起宗门里流传的八卦,

紫霞峰那位天之骄女林清雪,她的母亲,

习上古禁术“画魂符”而被逐出宗门的符道奇才……难怪她会对一个破秘境的批注如此上心。

原来,她的目标,从一开始就是我,或者说,是我所代表的“画魂”之力。翌日清晨,

天色阴沉,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我把玩着那块冰凉的魔核碎片,

在院中的石桌上随手画了一圈隐匿阵纹,刚准备催动灵力测试一下效果,

忽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刺骨的寒意。我猛地回头。只见夜君离竟赤着上身,

站在冰冷的雨幕之中。雨水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肌肉滑落,而在他光洁的脊背上,

赫然浮现出九道猩红如血的诡异咒印!那九道咒印仿佛活物一般,正散发着不祥的红光。

更可怕的是,地面上凭空生出无数由灵力构成的金色锁链,正死死地缠绕着他的身体,

与那些红色咒印激烈地对抗、绞杀!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到来,动作一僵,

迅速抓起旁边的外衣披上,遮住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。他转过身,

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虚弱:“旧伤发作,吓到师姐了。

”旧伤?我死死地盯着他,脑海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。我看得清清楚楚,

那些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伤痕或诅咒,而是上古传说中,

专门用来镇压创世级别存在的……“缚魔桩”。我握紧了袖中那张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画纸,

指节捏得发白。一个念头像闪电般劈开我所有的伪装和猜测。

他不是为了治什么狗屁不治之症才来的……他是被人追杀,走投无路,

才逃进了我这个鸟不拉屎的穷山沟里。而那个能在他身上种下这种级别封印的人……会不会,

也一样认得我的画?我的心,一点一点沉了下去。三日时间,转瞬即逝。临出发的那天早上,

天光大亮。我站在破败的院子里,左手是那枚冰凉的魔核碎片,

右手是我那支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旧笔。一个属于他,一个属于我。我忽然有种荒谬的预感。

这次的青岚秘境之行,恐怕不是什么试炼。而是一场狩猎。至于谁是猎人,谁是猎物,

还真不好说。第5章你们抢秘境钥匙的样子像极了抢馒头的饿狗!说真的,

我懒得去排队接那些跑断腿的任务。三日后,秘境入口的广场上,人山人海,喧嚣鼎沸。

各峰弟子摩拳擦掌,目光灼灼地盯着高台,那里悬浮着十枚流光溢彩的玉牌,

代表着进入秘境的资格。规则简单粗暴,以各峰持有的“灵钥石”数量定胜负,前十者得。

而灵钥石,需完成宗门发布的各类任务才能兑换。高台前,

赵管事那张油腻的胖脸笑成了一朵菊花,他清了清嗓子,

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:“按例核算,青云峰因连续三年未缴清宗门资源,初始灵钥石额度,

为零枚!”话音刚落,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窃笑。我身边的青云峰弟子们,

个个脸色煞白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“我们紫霞峰,愿为宗门分忧。”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,

林清雪在一众弟子的簇拥下,姿态优雅地举起一块刻着“三百”的灵石牌,

“献上三百上品灵石,兑换三十块灵钥石!”全场哗然。三十块!

这几乎已经提前锁定了一个名额。赵管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,连连点头:“紫霞峰深明大义,

宗门必有嘉奖!”我打着哈欠,懒洋洋地靠在一根石柱边,

对这番炫富与吹捧的戏码毫无兴趣。袖中的一枚魔核碎片却在此时微微发烫,

那是夜君离昨夜偷偷塞给我的,他说,关键时刻,捏碎它,他会到。我撇撇嘴,

求人不如求己。在一片愁云惨雾中,我慢悠悠地挤出人群,走到任务公告栏前。

在无数人诧异的目光中,我没有去揭任何任务榜单,而是直接摊开一张空白的宣纸,

取出一支朱砂笔,蘸了蘸随身带着的茶水,三两笔,就在纸上画了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。

画完,我随手将画贴在公告栏最显眼的位置,旁边用小字写道:“画中食·每日**一份,

换取一块灵钥石。”寂静。死一般的寂静之后,是冲天的哄笑。“疯了吧?

青云峰是真没人了,派个傻子来捣乱?”“拿张破画换灵钥石?她怎么不去抢?

”林清雪远远地瞥了我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,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。

我充耳不闻,依旧靠着柱子,闭目养神。终于,

一个看起来刚入门不久、满脸雀斑的外门弟子,大概是抱着“反正只有一块石头,

被骗了也不心疼”的想法,犹豫着走了过来,将一块灰扑扑的灵钥石递给我:“师姐,

我……我换。”我眼皮都没抬,朝画指了指。他将信将疑地揭下那张画。下一瞬,

画纸无火自燃,在他手中凭空化作一个热气腾腾、麦香四溢的真实包子!那股霸道的香气,

瞬间压过了广场上所有的汗味和尘土味。那名弟子呆若木鸡,傻傻地咬了一口,

随即双眼瞪得溜圆,含糊不清地大喊:“是真的!是真的!灵气好足!”整个广场炸开了锅。

“天!画能变成真的食物?”“快!我的灵钥石给你,给我画个鸡腿!”“我要烤鸭!

”原本对我避之不及的弟子们,此刻像疯了一样朝我蜂拥而来,将一块块灵钥石塞到我手里。

“妖术!光天化日之下,竟敢使用幻术蛊惑人心!”赵管事见势不妙,怒吼一声冲了过来。

他一把抢过我刚画好的一张“红烧肉盖饭”,想当众撕毁,戳穿我的“骗局”。刺啦一声,

画纸被撕成两半。预想中幻术消散的场景没有出现,满满一盒红烧肉和米饭,

哗啦啦地从撕裂的画中倾泻而下,洒了一地。浓郁的肉香瞬间引来了广场上游荡的一群野猫,

围着赵管事的脚边疯狂抢食,场面一度十分滑稽。赵管事彻底傻眼了。人群中,

林清雪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刺骨。她忽然从袖中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青铜小镜,镜面古朴,

隐隐透着不祥的气息。她对着我那些尚未交易的画作,嘴唇微动,低语了几句听不清的咒文。

镜面猛地泛起一层妖异的血光。刹那间,所有挂在公告栏上的“画中餐”,

无论是包子还是鸡腿,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、腐烂,冒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。

“此乃邪法摄魂,以画为媒,污染宗门灵气!”林清雪扬声道,声音里带着凛然正气,

“按宗门律法,当废其修为,逐出山门!执法弟子,还不拿下!”“唰唰”几声,

七八名手持缚灵索的执法弟子立刻将我团团围住,眼神不善。气氛瞬间降至冰点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略带病弱的咳嗽声从人群外传来。“咳咳……诸位可知,

真正的邪法,是什么样的?”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,夜君离拄着那根熟悉的乌木拐杖,

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。他脸色苍白,仿佛风一吹就倒,但那双桃花眼却深邃如夜。

他手中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“刷”地展开,扇面上,赫然绘着一只闭着双眼的狰狞魔龙。

话音落下的瞬间,一股磅礴的魔气从扇面中汹涌而出,化作一道黑色旋风,

竟将空中那股腥臭之气尽数吸入扇中!连林清雪手中那面青铜小镜,都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,

镜面上“咔嚓”一声,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。林清雪脸色一白,猛地收回了小镜。混乱中,

我的眼角余光瞥见,从她宽大的袖口里,悄然滑落了半页黄色的符纸。那符纸上的图案,

我再熟悉不过——正是我房间墙上那幅“执笔图”的简化版,只是勾勒线条的墨迹呈暗红色,

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是人血。我心中瞬间一片雪亮。她早就盯上了我,

并且在试图模仿我的画意,想要通过这种方式,召唤或者控制某种与我画作相关的存在。

我没有声张,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夜君离身上,我不动声色地弯下腰,假装整理鞋袜。

指尖在地上碎石堆里飞快地划动,一个微不可见的传送阵瞬间成型。灵力微吐,

那半页符纸便被一股巧劲卷入阵中,消失无踪。它的目的地,是后山禁地——那里,

埋着我前世画废了的一截世界枝干,足以吞噬消化任何非法的召唤物和窥探。

这场闹剧最终以赵管事灰溜溜地宣布交易有效而告终。青云峰,

凭借我用“画中物”换来的二十七块灵钥石,成功挤入了前十,仅次于财大气粗的紫霞峰。

远远地,我看到玄阳子站在高处,目光如鹰隼般落在我身上,

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狂热:“果然是她……血脉尚未觉醒,

画意却已通神……”而夜君离,不知何时已凑到我耳边,温热的气息吹得我有些痒。

他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笑意:“别怕,只要你在台上,就算爬,我也会爬到你身边。

”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:“你再装瘸,信不信我明天就画个轮椅出来,

推着你全宗门游街示众。”嘴上虽这么说,心底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。

这个满嘴谎言、浑身是谜的魔头,为什么总能在我最危险的时候,恰到好处地出现?

好不容易摆脱了众人的围观,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青云峰。我以为,在秘境开启前,

今夜总算能睡个好觉。然而,子时刚过,一阵急促而尖锐的钟声,

毫无预兆地划破了青云峰寂静的夜空。那钟声,我入山门时师父特意嘱咐过。

那是清虚真人的召集令,只在全峰面临生死存亡之际,才会响起。第6章我画个结界而已,

怎么把魔尊圈成上门女婿了?钟声三响,连绵不绝,像催命符一样砸在青云峰每个人的心头。

我拎着酒壶的手一顿,差点没把师父珍藏的“猴儿醉”给摔了。青云峰上下,

包括后山那几只快成精的灵兽,都知道这钟声意味着什么。我赶到主殿时,

所有弟子都已到齐,个个面色凝重。我那便宜师父,清虚真人,正站在大殿中央,

一把鼻涕一把泪,仙风道骨的形象碎了一地。“我青云峰……完了啊!”他哭得惊天动地,

“百年衰败,灵脉枯竭,宗门大比次次垫底!再这么下去,别说香火,

连山头都要被人家执法堂收回去种灵谷了!”弟子们面面相觑,气氛悲怆。

我默默找了个角落,准备等他哭完。谁知他话锋一转,

一双老泪纵横的眼睛直勾勾地锁定了我。“为保我青云峰一线生机,为延续我峰万古传承,

我决定——”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洪亮如钟:“为我徒苏白茶,公开招婿!

”“噗——”我刚顺手从供桌上摸来一杯茶,闻言一口喷出,呛得惊天动地。

全殿的目光“唰”地一下全集中在我身上。我抹了把脸上的茶水,

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师父:“您是不是穷疯了?!”“胡说!”老头子一抹眼泪,理直气壮,

“你大师兄一心向剑,立志此生与剑为伴,断了念想。二师兄三师兄资质平平,指望不上。

满峰上下,就你这丫头天赋最高,血脉最奇,只有你能为我青云峰延续这最后的香火!

”他越说越来劲,枯瘦的手指一伸,指向了另一个角落里安**着的身影。

“我看那位夜小友就很不错!虽说体弱多病,看着活不了几年,

但正好配你这懒散怠惰的性子!俩病秧子凑一对,往后还能省点药钱!”角落里,

一直像个透明人似的夜君离闻言,发出了一连串压抑的咳嗽。他抬起头,

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,但那双深邃的眸子看向我时,

嘴角却微不可察地向上扬了扬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有种被黄鼠狼盯上的错觉。

这荒唐的消息第二天就像长了翅膀,传遍了整个玄天宗。青云峰那快要被荒草淹没的山门,

头一次变得比主峰的坊市还热闹。送千年灵芝的,献上古旧法宝的,

甚至还有个肌肉虬结的体修当场打了一套拳法,声称能保护我一辈子。我头都大了,

被吵得根本没法清净。烦不胜烦之下,**脆跑到山门口,指尖灵光一闪,

画下了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结界。随后,

又用朱砂笔在旁边的石碑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八个大字:“闲人免进,魔尊除外。”众人一看,

都愣住了。有人不信邪,伸手去触碰那片虚空,结果“嗖”地一下就被弹飞出数丈远,

摔了个七荤八素。一时间,山门前哀嚎遍野,却再没人敢上前一步。就在众人议论纷纷,

猜测“魔尊”是哪路大神时,夜君离慢悠悠地从人群后走了出来。

他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,仿佛风一吹就倒,可他走到结界前时,

那道能弹飞筑基修士的结界竟像有生命般自动向两边分开,让出一条通道,

如同铺开的迎宾红毯。他在无数道错愕的目光中,慢悠悠地跨过门槛,走到我面前,

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笑道:“师姐这是……变相认我了?”我白了他一眼,

没好气地关上了结界。这事自然也传到了林清雪的耳朵里。这位宗门第一美人、天之骄女,

当场就捏碎了手中的玉杯。当晚,一道黑影避开所有巡逻弟子,

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青云峰的后山禁地。禁地中央,栽种着一截早已枯死的“世界树”枝干。

林清雪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残符,那是我当初为了摆脱她纠缠,随手画了扔过去的传送符,

只是画歪了,成了废品。她咬破指尖,将鲜血滴在残符上,试图强行激活它,

想看看我到底藏了什么秘密。可就在符纸接触到世界树枝干的瞬间,那枯死的树干上,

竟猛地睁开了一只冰冷的金色竖瞳!

一道非男非女的低语在林清雪脑海中响起:“画师归来……血祭可启封印……”她浑身一颤,

还没来得及后退,就被一股无形的大力拖拽进了无边幻境。幻境中,

一名看不清面容的白衣女子执笔立于虚空,笔尖流淌着星辰日月。而在她身后,

静静站着一个身穿滚边黑袍的男子,与她并肩而立,共绘这一方天地。那男子的侧脸,

赫然是年轻了无数岁,意气风发的夜君离!林清雪尖叫一声,从幻境中惊醒,

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禁地。她回到自己的洞府,才惊恐地发现,

自己的右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狰刺般的黑龙纹路。耳边,

一个阴冷的笑声挥之不去:“小姑娘,你想变强吗?你想得到他吗?我可以帮你……只要你,

杀了那个画画的。”同一时间,我也做了一个梦。梦里是无尽的混沌,我站在一片虚无之中,

手中的画笔寸寸断裂。一道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雷劫当头劈下,是夜君离挡在了我的身前。

他的身躯在雷光中一点点崩裂、消散,

最后只留下一句消散在风中的话:“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,我等了你九世轮回。

”我猛地从床上坐起,大口喘着粗气,浑身冷汗。一转头,

我看见床头那幅我闲来无事画的“执笔图”,画中执笔女子的指尖,

竟然真的在往下滴着殷红的血。几乎是同一刻,隔壁院子里,夜君离也猛然睁开了双眼。

他捂住胸口,那里,一道繁复的魔纹正剧烈跳动,灼热得仿佛要烧穿他的身体,

像是在感应某种横跨了万古的古老召唤。我们两人隔着一道院墙,

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的方向。夜色寂静,我们都没有说话,却仿佛在一瞬间明白了所有。

我翻身下床,走到那面与他相邻的墙边,指尖灵光凝聚,飞快地在墙上补了一笔封印符文。

而墙的另一边,他也同时出手,双手结印,在地下悄无声息地布下了一座九重镇魔大阵。

三日后,宗门秘境开启之日终于到来。我得到消息,丹峰的玄阳子长老暗中集结了一批死士,

准备在秘境开启时强夺入口的控制权。而林清雪,我远远看到她一眼,她双目之中黑气弥漫,

袖中藏着一张能引爆整个秘境阵眼的“噬灵符”,显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玉石俱焚。

整个玄天宗山雨欲来风满楼,所有人都为了即将到来的机缘而疯狂。我坐在窗前,静静磨墨,

最后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小字:“既然你们非要我出山……那就别怪我把整个修真界,

重新画一遍。”写完,我放下笔,抬头看向廊下。夜君离撑着一把油纸伞,

安静地站在那里等我,仿佛已经等了很久。我叹了口气,朝他走去:“喂,魔尊大人,

这次要是能活着出来,咱俩能不能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,一起养猪?”他闻言,

唇边的笑意加深,将伞朝我这边微微倾斜,为我挡住檐下滴落的冷雨:“行。但猪得我来养,

你负责画饲料。”风,在这一刻变得喧嚣起来。山门之外,

无数修士的气息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空气中,隐隐传来灵力高速运转的嗡鸣,

还夹杂着一丝古老岩石与臭氧的味道。大战,将至。我和夜君离并肩而立,

看着山下那片被各色遁光照亮的广场,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同一个方向。那里,风云汇聚,

空间已经开始扭曲。第7章秘境开门那刻,我画的不是钥匙是催命符!

玄阳子手中那枚象征着无上权力的“宗门令”嗡嗡作响,眼看就要以蛮力撕开秘境的阵眼。

就在那灵光爆闪到极致的一瞬,一道夹杂着三分戏谑的轻笑,

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。“这门啊,得用‘对的人’来开。

”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人群后方。我,苏白茶,从阴影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。

在众人或惊或疑的注视下,我旁若无人地捏着一张昨夜刚画好的、泛黄的残卷图。

正是那幅《执笔图》。玄阳子脸色一沉,呵斥道:“苏白茶,休得胡闹!此乃宗门大事,

岂容你一个废……”他的话没能说完。因为我已将那张薄薄的画纸向空中轻轻一抛。

没有灵力波动,没有法诀吟唱,那画纸却像拥有了生命般自行展开。

画中那个和我容貌有七分相似的女子,在空中缓缓抬起了手,纤纤玉指,对着那扭曲的空间,

凌空一点。就是这一点。环绕着裂空之门的九根通天石柱,在此刻齐齐震颤,

发出沉闷如远古巨兽苏醒般的轰鸣。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金色纹路从柱底攀爬而上,

在虚空中交织、勾勒,最终,一幅横贯天际的巨大画轴虚影轰然浮现!那画轴的中央,

正是裂空之门上的那把无形之锁。“咔哒。”一声轻响,仿佛是亘古的枷锁被解开。

门锁自行消散,扭曲的空间裂缝,开始稳定而缓慢地向两侧扩张。全场死寂。

所有人都被这神迹般的一幕骇得说不出话来。玄阳子手里的“宗门令”光芒黯淡,

他本人更是面如死灰,眼神里写满了不敢置信。只有夜君离,他看着我的眼神里,除了震惊,

更多的是一种混杂着怀念与深刻不解的复杂情绪。我知道他在想什么。万象启封印。

这是只有我们前世合力才能触发的至高封印。可我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,
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我能独自引动它?就在所有人的心神都被这扇开启的门所吸引时,

一道怨毒的黑影从侧翼暴起。是林清雪!她双目泛着不祥的黑气,状若疯魔,

手中死死攥着一张刻满诡异符文的黑色符纸,直冲向九根石柱中位于侧翼的一根阵台。

那里是整个大阵最薄弱的环节。“只要毁了它……只要毁了它!你们就都得跪在我面前求我!

”她嘶声尖叫,脸上满是扭曲的**,狠狠地将那张“噬灵符”拍在了阵眼核心之上。

符纸遇上灵力,瞬间燃起幽绿色的火焰。我心头一紧,想出手却已然来不及。然而,

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。就在那符纸即将烧穿阵眼核心的瞬间,

阵台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缝隙。一根看似平平无奇的枯槁枝干,

如毒蛇出洞般破土而出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“啪”的一声缠住了林清雪的手腕!

那正是我之前为了隔绝窥探,随手画出并传送到禁地的那一小截世界枝干残片!

枯枝仿佛拥有生命,枝干上的纹路亮起,一股恐怖的吸力传来。

噬灵符上那足以侵蚀元婴修士的邪气,竟被它在瞬息之间吸食得干干净净。非但如此,

那股邪气在被吸尽后,仿佛经过了某种转化,化作一道漆黑的烙印,

狠狠地烙在了林清雪的掌心。那印记的图案,竟与我房间墙上那幅画里的印记,一模一样!

“啊——!”林清雪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,整个人被那股力量震飞,重重摔在地上,

昏死过去。寂静中,一道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阴冷笑声,在她耳边,也在我心底响起。

“废物……换人。”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玄阳子彻底撕下了伪装。他眼底的慈悲荡然无存,
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贪婪。“既然天意如此,就休怪本座无情了!”他怒吼一声,

不再试图开启秘境,而是祭出了一尊通体金黄的小鼎——愿力金鼎!那金鼎一出,

现场百名玄阳宗的内门弟子瞬间面如金纸,发出一片惊恐的哀嚎。

他们感觉自己体内的精气神正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疯狂抽取,化作一道道金色的气流,

源源不断地注入金鼎之中。“以尔等愿力,助我得道!”玄阳子状若癫狂,金鼎光芒大盛,

那百名弟子的精气竟被他炼化成一杆纯金色的能量长矛,矛尖遥遥锁定了我。

那上面蕴含的力量,足以洞穿山岳,湮灭神魂!千钧一发。我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。

一道黑色的身影,比那金矛更快,一步踏前,挡在了我的身前。是夜君离。“轰——!

”金色长矛结结实实地刺中了他的后心。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横飞,他宽阔的脊背上,

那九道我曾见过的咒印,在这一刻尽数崩裂!无尽的黑雾如怒龙般从他体内腾起,

与那金色长矛剧烈冲撞,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。他竟是硬生生以自己的肉身,

以那被封印的诅咒之力,为我挡下了这必杀一击!“噗——”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

高大的身躯晃了晃,却依旧站得笔直。他咳着血,缓缓回头,那双总是深邃冰冷的眸子里,

此刻却漾着一抹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。“别怕……我这条命,本来就是等你续上的。

”那一瞬间,我瞳孔骤缩。无数破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。混沌初开,星河未定。

我站在虚无之中,手执一支画笔,一笔落下,便是山川河流;一笔点出,便是万物生灵。

而在我的身后,永远站着一个他。我执笔绘世,他便执刃为我斩断妄图侵蚀新世界的天道。

我累了,他便以身为盾,为我隔绝外界一切混沌风暴。原来,他从来都不是我的追随者。

他是和我一同创造了这个世界的,另一半。“啊。”我喉间逸出一声极轻的叹息,

带着无尽的了然与彻骨的冰冷。我抬起手,咬破了自己的指尖。殷红的血珠悬浮在空中,

我以指为笔,以血为墨,在身前飞快地画下一圈玄奥的血色纹路。这不是任何已知的法术,

也不是任何典籍记载的符文。这是创世神言,是铭刻在世界本源规则上的,静默指令。

我看着已经彻底疯狂的玄阳子,低声吟道:“一笔封山河,万灵归寂静。

”嗡——一声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低沉嗡鸣,扫过整片天地。刹那间,

所有外来的灵力操控,尽数失效!玄阳子手中那不可一世的愿力金鼎,发出一声哀鸣,

轰然炸裂成无数碎片。他本人更是被规则之力反噬,狂喷鲜血,气息瞬间萎靡下去。

李长老怀里准备偷袭的追踪符,无火自燃,化为一捧飞灰。就连昏死在地的林清雪体内,

那蠢蠢欲动的魔魂,也被这股至高无上的指令强行压制,陷入了短暂的沉寂。整个世界,

安静了。我冷冷地看向面无人色的玄阳子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你说你在找初代遗宝?

我现在告诉你——”“我,就是那个‘宝’。”“再往前一步,我不保证下次,

还能收得住手。”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,那扇被强行中止开启的秘境大门,

终于缓缓地、彻底地向我们敞开。一股比方才更加古老、苍凉,甚至带着一丝悲伤的气息,

扑面而来。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望向门内。那里没有想象中的琼楼玉宇,

没有堆积如山的法宝丹药。门内,是一片荒芜死寂的星野。而在那片黑暗星野的正中央,

静静悬浮着一支……断裂的画笔。那支笔的材质非金非玉,笔身布满裂纹,笔尖处,

正一滴一滴地,往下滴落着星光般的璀璨液体。夜君离望着那支笔,气息虚弱,

声音却带着一丝沙哑的颤抖。“那是你的本源神兵……‘创世笔’。”“当年,

你为了斩断与某个存在的轮回因果,亲手将它折断,散入了三千小世界。

”我怔怔地看着那支断笔,终于明白,为什么我总能在一张废纸上,

画出拥有真实力量的万物。因为那些纸,都曾是这支笔的碎片。

而更让我心头剧震、如坠冰窟的是——我清清楚楚地看到,在那支断笔的裂口处,

正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色魔气。那丝魔气给我的感觉,无比熟悉。

竟与方才从夜君离体内爆出的黑雾,和烙印在他命魂深处的诅咒之力,同出一源。

第8章我捡的破笔头怎么还自带回忆杀?脚下传来一阵虚浮感,再睁眼时,

我们已身处一片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岛屿群中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这里的灵气流动轨迹,

竟与我无数次在梦中勾勒出的那份“初始世界草图”,分毫不差。

陆长风还在惊叹四周的奇景,我却鬼使神差地走到一块嶙峋的岩石旁,伸出手指,

凭着记忆中的感觉随手划拉了几道线条。霎时间,脚下传来剧烈的轰鸣,

整座浮空岛的地脉竟应声移位,在我们面前拔地而起,形成一座巍峨的微型山脉。

陆长风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,他结结巴巴地指着我:“师、师妹……你这是……改天换地?

”我看着自己的指尖,也彻底懵了。这不是我学会的任何一种功法或技巧,这是一种本能。

就像一个写字的人早已忘了每个字的含义,却依然记得如何握笔,如何挥洒。

这感觉让我心慌。夜君离始终沉默地跟在我身后半步的距离,他面色苍白,气息微弱,

显然进入此地让他体内的诅咒之力更加活跃。可即便如此,

当暗处有淬毒的藤蔓如鬼魅般袭来,当无形的幻影刀光凭空斩下,他每一次都先我一步,

用他那柄漆黑的魔刃将危险格挡在外。一次为了躲避一道刁钻的刀光,他猛地将我推开,

自己的手臂却被锋刃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滚烫的鲜血溅出,

有几滴正好落在我袖中那张未来得及收起的画纸上——那是我闲来无事,

随手画的一张“平安符”。诡异的一幕发生了。那张普通的符纸,竟像是活了过来,

疯狂地吸收着他的血液。墨色的线条在血迹的浸润下,竟缓缓扭曲,

最终显现出一行血色的小字:“第九世,他在雪中跪了三百年,只为等她睁开眼。

”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猛地抬头看向他,

声音因震惊而颤抖:“你到底是谁?为什么我的画会认你的血?

”夜君离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,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片死寂。他只是捂住伤口,摇了摇头,

什么也没说。队伍在迷茫中前行,误入了一片断壁残垣的遗址,

看起来像是一座古老的藏书阁。一位白发苍苍、满脸褶皱的老妪拄着拐杖,

从废墟深处走了出来,自称是守阁人韩婆婆。她的目光浑浊,却在落到我身上的一瞬间,

骤然亮起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与悲伤。她颤巍巍地向我走来,

声音嘶哑:“果然是你……老婆子我终于等到你了。当年你离开时便说,若有朝一日归来,

必已忘尽前尘,不识旧人。可你腰间的那块玉坠……那是‘绘世之心’的容器,

是不会骗人的。”说着,她从怀中取出一本被烧得焦黑的典籍,小心翼翼地翻开其中一页,

指给我看。那上面用古老的文字记载着:“创世双星,一主生灭,一主寂灭。

画师执笔定乾坤,魔尊持刃断轮回——二者共生,亦互噬。”我的脑中轰然一响,

猛然想起了梦境中,夜君离在我面前寸寸崩裂、化为飞灰的身影。

一股尖锐的闷痛从胸口传来,让我几乎喘不过气。原来,我们之间,竟是这样的关系。

就在这时,一直跟在后面的赵管事他趁我们不备,竟偷偷撕下了另一页画满诡异符文的书页,

试图将其中的秘法据为己有。可他刚一触碰,那符文便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,

一股恐怖的空间风暴瞬间被引动。整座遗址开始剧烈摇晃,坍塌,

无数巨石如雨点般从天而降。“快跑!”陆长风大喊,可一切都太晚了。在狂暴的风暴中,

所有人都身不由己。危急关头,我看到地上有一截断裂的画笔残片。来不及多想,

我一把抓起它,以指代笔,对着混乱的空中奋力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光,

口中本能地吐出一个字:“凝!”刹那间,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。

滚落的巨石、肆虐的风暴、众人惊恐的表情,全都变得无比缓慢,唯有我能自由行动。

我迅速穿梭在凝固的时间里,将陆长风、韩婆婆,甚至包括吓傻了的赵管事,

一一挪到了安全的角落。最后,我回身,看到夜君离正处在一块即将坠落的巨石之下。

我冲过去,一把拉住他的手。他没有看那块悬停在头顶的巨石,只是深深地望着我,

目光复杂,轻声说道:“你终于……开始用真正的力量了。”话音刚落,风暴骤然平息,

时间恢复了流动。我手中的断笔忽然发出一阵强烈的共鸣,脱手飞出,径直射向夜君离。

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。诡异的是,那看似干涸的笔尖,竟缓缓滴落一滴金色的泪珠,

不偏不倚地融入他心口处的魔纹之中。刹那间,我与他同时浑身一震,

双双坠入了一片浩瀚的幻境。千年前,身为画师的我,因厌倦了永恒的生命与创世的孤寂,

执意要散尽神力,坠入轮回,体验凡人的生老病死。而他,身为与我共

小说《全宗门都等我掉马甲》 全宗门都等我掉马甲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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